巴黎。
深秋。
塞纳河畔。
豪华私人美术馆里，灯光亮得晃眼。
国际当代艺术高峰论坛刚结束。
酒会就开始了。
水晶杯碰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空气里全是高级香水的味道。
但今天，所有人的话题，都绕不开一个人。
“我的天，那个叫简宁的女人，疯了吧？”
一个穿着露背裙的女人，压低声音对同伴说。
“简首是把整个圈子的人都骂了一遍！
说我们捧出来的都是……都是文化垃圾？”
她同伴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嘘！
小点声！
但她说的，‘星辰’系列，确实……”一个胖胖的收藏家凑过来，搓着手，“她说那画‘匠气过重，毫无灵魂’，像……像精美的工业品！
哈哈，你们是没看见林薇薇当时那张脸，唰一下就白了！”
角落里，被议论的中心——林薇薇，死死捏着香槟杯。
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她今天穿的是最新款高定，全身闪闪发光。
她是今晚理所当然的女王。
但现在，她感觉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
“衍之……”她声音发颤，看向身边的男人。
顾衍之。
她的未婚夫。
艺术投资圈的新贵。
西装革履，英俊多金。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却锐利地扫向全场。
“冷静点。
别自乱阵脚。”
“我怎么冷静？”
林薇薇几乎要哭出来，“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她凭什么？
她懂我的艺术吗？
她……就凭她叫简宁。”
顾衍之打断她，语气冷静得可怕，“国际顶级评论家。
她一句话，能让你身价翻倍，也能让你跌入谷底。”
他目光投向窗边。
“而且，她看起来，不像是在胡说。”
窗边，独自站着一个女人。
深灰色羊绒长裙，简单到极致。
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
长发在脑后挽得一丝不苟。
她和这个浮华的世界格格不入。
但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没法忽视。
像一把藏在朴素剑鞘里的利刃。
寒气逼人。
她就是简宁。
“薇薇，别怕。
我去会会她。”
顾衍之端起两杯酒，走了过去。
林薇薇想拉住他，没拉住。
心里又酸又怕。
酸的是顾衍之居然主动去找那个女人。
怕的是……那个女人看她的眼神，冷得像冰。
“简宁女士？”
顾衍之露出完美的商业微笑。
简宁转过身。
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睛像两潭深水，看不清底。
“顾先生。”
声音平静。
没有惊讶，没有热情。
“刚才的发言，非常精彩。”
顾衍之递过酒杯。
简宁没接。
“谢谢。
实话通常不讨喜。”
顾衍之的手僵在半空。
心里有点恼火。
这女人，太不给面子了。
“确实……一针见血。”
他保持风度，“尤其是对‘星辰’系列的见解，让我受益匪浅。”
他紧紧盯着她的脸。
想找出点破绽。
简宁嘴角微微一动，像笑，又不像笑。
“顾先生是投资人，看重的是回报率。
艺术价值，倒成了其次。”
这话像根针，扎了一下。
顾衍之脸色微变。
“艺术价值和商业价值，并不冲突。”
“是吗？”
简宁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走来的林薇薇。
“当艺术只剩下商业价值，那和流水线上的商品，有什么区别？”
林薇薇正好听到这句。
脸彻底白了。
“简宁女士！”
她声音尖利，差点控制不住，“请你放尊重一点！
‘星辰’是我的心血！
你凭什么用‘商品’来侮辱它！”
瞬间，周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好戏开场了。
简宁终于正眼看向林薇薇。
三年了。
她更漂亮了。
像温室里最娇艳的花。
但也更脆弱了。
“侮辱？”
简宁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林女士，缺乏灵魂的作品，才是对艺术最大的侮辱。”
“你胡说！”
林薇薇气得发抖，“你懂什么？
你除了耍嘴皮子，你还会什么？
你画得出这样的画吗？”
“薇薇！”
顾衍之想制止她。
太失态了。
简宁却笑了。
很淡的笑。
带着怜悯。
“我不需要会画画。”
她说，“但我看得出，什么是活的，什么是死的。”
她上前一步，逼近林薇薇。
气场全开。
“你的画，颜色很漂亮。
技巧很完美。
可惜，是死的。
没有温度。
没有感情。
没有……痛苦。”
她每说一个词，林薇薇的脸就白一分。
“你闭嘴！”
林薇薇尖叫起来，风度全无，“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你就是在嫉妒！
嫉妒我的成功！”
顾衍之用力拉住她。
“薇薇！
别说了！”
简宁看着她失控的样子，眼神更冷了。
“嫉妒？”
她轻轻重复，“我嫉妒你什么？
嫉妒你像个提线木偶，被资本和市场操控？
还是嫉妒你……永远活在害怕被拆穿的恐惧里？”
最后那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林薇薇。
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顾衍之身上。
眼神里充满了真实的恐惧。
“你……你什么意思？”
声音都在抖。
顾衍之也皱紧了眉头。
这话里有话。
简宁却不再看她。
目光转向顾衍之。
“顾先生，管好你的未婚妻。
艺术圈靠的不是尖叫和撒泼。”
说完，她转身就走。
没有丝毫留恋。
留下全场目瞪口呆的宾客，和一个快要崩溃的林薇薇。
顾衍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翻江倒海。
这个女人。
太不寻常了。
她看薇薇的眼神。
不只是批判。
那里面，有恨。
为什么？
简宁走出美术馆。
冷风一吹，脑子更清醒了。
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
司机下车，恭敬地拉开门。
“小姐，回酒店吗？”
“嗯。”
简宁坐进去，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车里很安静。
和刚才的喧嚣是两个世界。
她拿出手机，屏幕亮起。
屏保是一张旧照片。
照片上，两个女孩头靠头，笑得没心没肺。
一个是她，沈清辞。
另一个，就是刚才在里面失态尖叫的林薇薇。
最好的闺蜜。
曾经。
她手指划过照片上林薇薇的脸。
冰冷。
然后，她点开一个加密相册。
里面只有一幅画的照片。
那是一幅星空。
绚烂，深邃，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和挣扎的痛苦。
和现在市面上流行的“星辰”系列，有七分像。
但意境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幅画的作者，是沈清辞。
创作于三年前。
她的毕业设计。
也是林薇薇一举成名、被誉为“天才画家”的“星辰”系列的真正原型。
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新消息跳出来。
备注是“雨晴”。
清清！
怎么样？
见到那对狗男女了吗？
他们什么表情？
是不是吓尿了？
简宁，不，沈清辞，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真实的温度。
她回了一句：见到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
收起手机，她看向窗外的巴黎。
灯火辉煌，却照不进她心底的冷。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她兴高采烈地告诉林薇薇，自己的毕业创作构思多么完美。
给她看草图，分享每一个细节。
林薇薇当时抱着她，说：“清清，你一定是未来的大师！
我真为你高兴！”
转头，林薇薇就偷走了她所有的创意和草图，抢先一步注册、发表。
当沈清辞拿出证据理论时，林薇薇哭着对所有人说：“清清，我知道你压力大，想成名，但你不能抄袭我啊！
我们是好朋友啊！”
顾衍之，她当时的男朋友，站在林薇薇那边。
他说：“清辞，我相信薇薇。
你……太让我失望了。”
没有人相信她。
抄袭的帽子扣下来。
导师失望，朋友远离。
父亲气得病倒。
她身败名裂，被迫退学，远走他乡。
而林薇薇和顾衍之，却踩着她的尸骨，一步步登上顶峰。
一个成了天才画家，一个成了成功商人。
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真好。
沈清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冰冷的决心。
三年蛰伏。
她换了个名字，换了个身份。
拼命学习，拼命积累人脉。
成了国际艺术评论界谁也不敢小觑的“简宁”。
现在，她回来了。
不是来讨回公道的。
是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并且，让那些背叛她、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林薇薇，顾衍之。”
她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像念着诅咒。
“你们偷走的东西，该还了。”
“你们欠我的，该还了。”
车子驶入酒店地下车库。
沈清辞下车，走进电梯。
电梯镜子里，映出她冰冷而美丽的脸。
简宁。
从现在起，她就是简宁。
只为复仇而活的简宁。
电梯门打开。
她走出去，脚步坚定。
走廊尽头，她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衍之。
他靠在墙上，手里夹着烟。
显然等了很久。
看到沈清辞，他首起身，掐灭烟。
“简宁女士。”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谈谈。”
沈清辞停下脚步。
看着他。
心里冷笑。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好啊。
那就，谈谈。
（第一章 完）
深秋。
塞纳河畔。
豪华私人美术馆里，灯光亮得晃眼。
国际当代艺术高峰论坛刚结束。
酒会就开始了。
水晶杯碰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空气里全是高级香水的味道。
但今天，所有人的话题，都绕不开一个人。
“我的天，那个叫简宁的女人，疯了吧？”
一个穿着露背裙的女人，压低声音对同伴说。
“简首是把整个圈子的人都骂了一遍！
说我们捧出来的都是……都是文化垃圾？”
她同伴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嘘！
小点声！
但她说的，‘星辰’系列，确实……”一个胖胖的收藏家凑过来，搓着手，“她说那画‘匠气过重，毫无灵魂’，像……像精美的工业品！
哈哈，你们是没看见林薇薇当时那张脸，唰一下就白了！”
角落里，被议论的中心——林薇薇，死死捏着香槟杯。
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她今天穿的是最新款高定，全身闪闪发光。
她是今晚理所当然的女王。
但现在，她感觉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
“衍之……”她声音发颤，看向身边的男人。
顾衍之。
她的未婚夫。
艺术投资圈的新贵。
西装革履，英俊多金。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却锐利地扫向全场。
“冷静点。
别自乱阵脚。”
“我怎么冷静？”
林薇薇几乎要哭出来，“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她凭什么？
她懂我的艺术吗？
她……就凭她叫简宁。”
顾衍之打断她，语气冷静得可怕，“国际顶级评论家。
她一句话，能让你身价翻倍，也能让你跌入谷底。”
他目光投向窗边。
“而且，她看起来，不像是在胡说。”
窗边，独自站着一个女人。
深灰色羊绒长裙，简单到极致。
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
长发在脑后挽得一丝不苟。
她和这个浮华的世界格格不入。
但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没法忽视。
像一把藏在朴素剑鞘里的利刃。
寒气逼人。
她就是简宁。
“薇薇，别怕。
我去会会她。”
顾衍之端起两杯酒，走了过去。
林薇薇想拉住他，没拉住。
心里又酸又怕。
酸的是顾衍之居然主动去找那个女人。
怕的是……那个女人看她的眼神，冷得像冰。
“简宁女士？”
顾衍之露出完美的商业微笑。
简宁转过身。
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睛像两潭深水，看不清底。
“顾先生。”
声音平静。
没有惊讶，没有热情。
“刚才的发言，非常精彩。”
顾衍之递过酒杯。
简宁没接。
“谢谢。
实话通常不讨喜。”
顾衍之的手僵在半空。
心里有点恼火。
这女人，太不给面子了。
“确实……一针见血。”
他保持风度，“尤其是对‘星辰’系列的见解，让我受益匪浅。”
他紧紧盯着她的脸。
想找出点破绽。
简宁嘴角微微一动，像笑，又不像笑。
“顾先生是投资人，看重的是回报率。
艺术价值，倒成了其次。”
这话像根针，扎了一下。
顾衍之脸色微变。
“艺术价值和商业价值，并不冲突。”
“是吗？”
简宁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走来的林薇薇。
“当艺术只剩下商业价值，那和流水线上的商品，有什么区别？”
林薇薇正好听到这句。
脸彻底白了。
“简宁女士！”
她声音尖利，差点控制不住，“请你放尊重一点！
‘星辰’是我的心血！
你凭什么用‘商品’来侮辱它！”
瞬间，周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好戏开场了。
简宁终于正眼看向林薇薇。
三年了。
她更漂亮了。
像温室里最娇艳的花。
但也更脆弱了。
“侮辱？”
简宁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林女士，缺乏灵魂的作品，才是对艺术最大的侮辱。”
“你胡说！”
林薇薇气得发抖，“你懂什么？
你除了耍嘴皮子，你还会什么？
你画得出这样的画吗？”
“薇薇！”
顾衍之想制止她。
太失态了。
简宁却笑了。
很淡的笑。
带着怜悯。
“我不需要会画画。”
她说，“但我看得出，什么是活的，什么是死的。”
她上前一步，逼近林薇薇。
气场全开。
“你的画，颜色很漂亮。
技巧很完美。
可惜，是死的。
没有温度。
没有感情。
没有……痛苦。”
她每说一个词，林薇薇的脸就白一分。
“你闭嘴！”
林薇薇尖叫起来，风度全无，“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你就是在嫉妒！
嫉妒我的成功！”
顾衍之用力拉住她。
“薇薇！
别说了！”
简宁看着她失控的样子，眼神更冷了。
“嫉妒？”
她轻轻重复，“我嫉妒你什么？
嫉妒你像个提线木偶，被资本和市场操控？
还是嫉妒你……永远活在害怕被拆穿的恐惧里？”
最后那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林薇薇。
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顾衍之身上。
眼神里充满了真实的恐惧。
“你……你什么意思？”
声音都在抖。
顾衍之也皱紧了眉头。
这话里有话。
简宁却不再看她。
目光转向顾衍之。
“顾先生，管好你的未婚妻。
艺术圈靠的不是尖叫和撒泼。”
说完，她转身就走。
没有丝毫留恋。
留下全场目瞪口呆的宾客，和一个快要崩溃的林薇薇。
顾衍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翻江倒海。
这个女人。
太不寻常了。
她看薇薇的眼神。
不只是批判。
那里面，有恨。
为什么？
简宁走出美术馆。
冷风一吹，脑子更清醒了。
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
司机下车，恭敬地拉开门。
“小姐，回酒店吗？”
“嗯。”
简宁坐进去，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车里很安静。
和刚才的喧嚣是两个世界。
她拿出手机，屏幕亮起。
屏保是一张旧照片。
照片上，两个女孩头靠头，笑得没心没肺。
一个是她，沈清辞。
另一个，就是刚才在里面失态尖叫的林薇薇。
最好的闺蜜。
曾经。
她手指划过照片上林薇薇的脸。
冰冷。
然后，她点开一个加密相册。
里面只有一幅画的照片。
那是一幅星空。
绚烂，深邃，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和挣扎的痛苦。
和现在市面上流行的“星辰”系列，有七分像。
但意境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幅画的作者，是沈清辞。
创作于三年前。
她的毕业设计。
也是林薇薇一举成名、被誉为“天才画家”的“星辰”系列的真正原型。
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新消息跳出来。
备注是“雨晴”。
清清！
怎么样？
见到那对狗男女了吗？
他们什么表情？
是不是吓尿了？
简宁，不，沈清辞，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真实的温度。
她回了一句：见到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
收起手机，她看向窗外的巴黎。
灯火辉煌，却照不进她心底的冷。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她兴高采烈地告诉林薇薇，自己的毕业创作构思多么完美。
给她看草图，分享每一个细节。
林薇薇当时抱着她，说：“清清，你一定是未来的大师！
我真为你高兴！”
转头，林薇薇就偷走了她所有的创意和草图，抢先一步注册、发表。
当沈清辞拿出证据理论时，林薇薇哭着对所有人说：“清清，我知道你压力大，想成名，但你不能抄袭我啊！
我们是好朋友啊！”
顾衍之，她当时的男朋友，站在林薇薇那边。
他说：“清辞，我相信薇薇。
你……太让我失望了。”
没有人相信她。
抄袭的帽子扣下来。
导师失望，朋友远离。
父亲气得病倒。
她身败名裂，被迫退学，远走他乡。
而林薇薇和顾衍之，却踩着她的尸骨，一步步登上顶峰。
一个成了天才画家，一个成了成功商人。
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真好。
沈清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冰冷的决心。
三年蛰伏。
她换了个名字，换了个身份。
拼命学习，拼命积累人脉。
成了国际艺术评论界谁也不敢小觑的“简宁”。
现在，她回来了。
不是来讨回公道的。
是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并且，让那些背叛她、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林薇薇，顾衍之。”
她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像念着诅咒。
“你们偷走的东西，该还了。”
“你们欠我的，该还了。”
车子驶入酒店地下车库。
沈清辞下车，走进电梯。
电梯镜子里，映出她冰冷而美丽的脸。
简宁。
从现在起，她就是简宁。
只为复仇而活的简宁。
电梯门打开。
她走出去，脚步坚定。
走廊尽头，她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衍之。
他靠在墙上，手里夹着烟。
显然等了很久。
看到沈清辞，他首起身，掐灭烟。
“简宁女士。”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谈谈。”
沈清辞停下脚步。
看着他。
心里冷笑。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好啊。
那就，谈谈。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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