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深处特有的阴冷混着铁锈和淡淡血腥的气息，钻进陈七的鼻腔。他一身玄色织金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站在一间刑室门口，目光沉沉。里面传来压抑的、不成调的呜咽，像被掐住脖子的困兽。两个膀大腰圆的番子正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铁架子上解下来，那人手脚软垂，显然已受过重刑，正是他的得力手下，总旗王振。
怎么回事?陈七的声音不高，却让两个番子动作一僵。
禀…禀千户大人，一个番子连忙躬身，王总旗…他…他失手了。昨夜追查那批失踪的军饷，在通惠河码头跟人交了手，对方扎手，不仅跑了，还…还伤了我们几个弟兄，军饷线索也断了。
王振被架着，勉强抬起头，脸上血污混着冷汗，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 头儿…卑职…卑职无能…但…但那人…那人的刀法…路数邪门…像…像水里的鬼…
鬼?
陈七走近一步，蹲下身，锐利的目光锁住王振的眼睛，手指却极其隐蔽地在他沾满污渍的袖口处捻了捻，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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