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唤作阿禾。一个名字,一个身份,是那位青衫磊落、长髯微拂的先生,在汴河岸边的风雪里捡到我的凭证。彼时,我蜷缩在当铺质库污秽的墙角,身上只裹着一件与这大宋格格不入的破烂羽绒服,冻得几乎失去知觉。意识模糊间,只听得一个温和又带着几分好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此女形貌殊异,气息奄奄,恐非寻常流民。天寒地冻,恐有性命之忧。接着,一件带着墨香与体温的厚实披风便落在了我身上。那瞬间的暖意,像一道光劈开了混沌。
先生姓苏,名轼,字子瞻。当我彻底清醒,躺在苏府一间温暖厢房的厚褥上,听着窗外扫雪的沙沙声和隐约传来的孩童嬉闹,意识到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时,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近乎晕眩的狂喜攫住了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