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花语

桔梗花语

作者: 远山不是黛

都市小说连载

书名:《桔梗花语》本书主角有周屹泽小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远山不是黛”之本书精彩章节:大哥死周屹泽为了他大哥的遗一直把大嫂放在第一顺二百块的工资留给家里的只剩五十逢年过节的礼品都会往大嫂家可我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直到某天周屹泽突然向我提出假离他他要给大嫂一个孩大嫂这么多年不容我想给她一个活下去的念离婚报告我打好如果到时候真闹开的我再把报告补上我没同甚至和他大吵了一邻居都来围最终周屹泽落不下面随意安了我个罪关了...

2025-05-30 05:25:55
大哥死后,周屹泽为了他大哥的遗愿,一直把大嫂放在第一顺位。

二百块的工资留给家里的只剩五十块,逢年过节的礼品都会往大嫂家送。

可我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某天周屹泽突然向我提出假离婚,他说,他要给大嫂一个孩子。

大嫂这么多年不容易,我想给她一个活下去的念头。

离婚报告我打好了,如果到时候真闹开的话,我再把报告补上去。

我没同意,甚至和他大吵了一架。

邻居都来围观,最终周屹泽落不下面子,随意安了我个罪名,关了我三天禁闭。

后来半年大嫂抑郁症去世。

周屹泽把她的死都怪罪到了我的头上,晚年我们互相折磨,最终我死于疫病。

这次他再提假离婚时。

我应了声: 好。

转身偷偷把离婚报告递了上去。

1

嘉一,你确定吗?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多嘴问了我一句。

她明显有些震惊。

她和周屹泽曾同窗过,当年的酒席她还是证婚人。

你和小泽……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最终落在离婚申请报告上的签字上。

周屹泽的字迹她很熟悉。

确认材料确实没问题时,她小声地嘀咕道: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当年小泽娶你的时候,全村都知道,活像打了胜仗,还拉着我喝了好多酒,说啊,能娶到你,他这辈子都无憾了,可怎么……

说到一半,她偷偷地看了我一眼,见我神色始终平平,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手拿着印章,往报告上一盖。

没问题。

我接过离婚证,收好,礼貌地道了声谢。

走出民政局时,我才终于松了口气。

其实我从未质疑过周屹泽的真心,可我不想再做那个在二选一里优先被舍弃的人了。

前世,周屹泽向我提出假离婚。

他说,当年大哥去参军,后来死在战场上。

临终前大哥把大嫂托付给了他,他没办法做到对大嫂不管不顾。

现在大嫂得了抑郁症,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他想给大嫂留下个孩子,给大嫂一个活下去的念头。

他说,他很爱我,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爱我,可他必须做出取舍。

那一刻我真的崩溃了。

心脏疼得直抽。

大哥去世三年,周屹泽接济大嫂三年,他工资津贴的大头,逢年过节的礼品都留给了大嫂。

只要有好东西都会优先以大嫂为主。

大嫂被他娇养得像公主,身上的新衣每月一套。

可我呢?每月五十块钱连生活都困难,一身衣服穿了两年,破了洞就自己打补丁。

我很委屈。

可我不想让周屹泽为难。

所以这些我都忍了。

但他太过分了,仗着我的爱,我的容忍得寸进尺。

我发疯一样地把他要和我假离婚的事情捅得人尽皆知,大吵大闹,想让村里的人来给我评理,最终他随便找了个由头,关了我三天禁闭。

那三天。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可我还是不想放过周屹泽,后来假离婚的事情不了了之。

可我没想到。

半年后,大嫂死了。

至今我仍记得那天,周屹泽看我的模样,眼睛布满红血丝,拳头紧握着青筋凸起,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他恨我,把所有的罪责都安在了我头上。

后半生,他没再和我说过半句话,没再回过家。

直到我疫病临终。

我求着邻居去找周屹泽,求他来看我最后一眼,可他只让人给我带了一句话:

江嘉一,你早该死了。

心彻底死去。

所以这次,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我成全他们。

离开民政局后。

我去了药物研究院,递交了外派青海的名单申请。

前世,我为了能够留在周屹泽身边,全身心地照顾他,所以拒绝了院里的提拔,并且递上了离职信,但这次,我不会了。

如果合适的话,我希望常驻青海。

我父母皆为自己的信仰而死,我想若是我的生命再有终结的那天,也应该是死在自己的战场上,而不再是儿女情长。

2

收到上级的指令。

三天后启程。

我回家时,心情还正愉悦着,推开门就看到我的不少东西都被搬到了客厅的角落。

东倒西歪的,最上面的铁皮盒子被打开了。

里面的书信散落一地。

我的瞳孔骤然放大。

大嫂见我回来了,满脸笑意地上前: 嘉一,我和小泽正收拾……

她话说一半,我猛地推开了她,快步地走到了角落,弯腰把盒子拿了起来,不停地翻里面的东西,最终崩溃地冲着大嫂问: 我的吊坠呢?

什么吊坠啊?大嫂无辜地反问。

我攥紧了铁皮盒子,猩红着双眼盯着她:

那是我爸妈给我的遗物,你把我的吊坠丢到哪里去了?

大嫂被我吼得怔愣了下,随即像受惊的兔子躲到了周屹泽的身后。

她害怕地探出个头:

是不是被包在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里……?好像被我扔了……

蓦地,我的耳朵嗡嗡作响,脑袋里一片空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过去正要去掐大嫂的脖子时,却在靠近的那刻——

周屹泽抬手扇了我一耳光。

啪的一声,声音清脆。

你打我?

我错愕地定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向了眼前的男人,眼眶瞬间酸胀了起来。

脸颊隐隐作痛。

心脏像被几十根细针扎了进去般,密密麻麻地疼。

我……

周屹泽也愣了下,但却仍旧皱着眉: 我只是想让你清醒一点,大半夜的,一枚吊坠而已,至于像个疯子一样吗?

大嫂也不是故意的,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没等他说完,我嘲讽地低声笑了笑。

对,大嫂做什么都不是故意,大嫂做什么都是对的。

周屹泽,你就是个蠢货。

话落,我压下了绝望的情绪。

越过他之后,走到了电视柜旁边的垃圾桶边上。

红色塑料袋被扯烂了,那枚玉佛吊坠碎成了两半,似乎像是在昭示着什么。

补不好了,再也补不好了。

抬头时。

周屹泽正抿着唇,望着我。

最终我没再说什么,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

3

夜里。

我握着那枚玉佛坐在床上发呆时。

周屹泽手里拿着一只药膏走了进来,当他看到我脸上的巴掌印,眼底不由闪过心疼。

对不起,刚刚——

是我错了,我不该动手打你的。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随即周屹泽拉了张椅子坐到我面前,正要给我擦药时,被我甩开了。

药膏落地,他的动作一顿,停在半空,最后语气生硬地说: 玉佛我会找人修复好的,不管花多少钱。

我语气淡淡: 不会好了。

就像我们之间的感情,一旦有了裂缝,怎么都无法再修复了。

如今我只是很庆幸。

递交申请时,没有因为别人的话动摇。

周屹泽无奈地叹了口气,捡起药膏后放在桌上: 嘉一,大嫂孤苦无依,一个女人不容易,我以为你最能理解大嫂了。

三天后我和大嫂就要办酒席了,不会大办,就邀请几个关系好的亲戚,走走过场。

他说完后,目光又落在我的身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从前他就是这样。

一旦露出这样的神色,我就会妥协,就会抱着他说: 我们阿泽辛苦了。

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想吐。

房间里陷入死寂,安静得有些压抑,周屹泽握紧拳头,有些受不了这种氛围。

正想继续说话时。

大嫂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门。

推开门后,望向周屹泽和我,眼眶微红: 小泽,我屋里的灯泡坏了,我怕黑。

你能不能帮我修一修……

周屹泽皱眉,下意识扫了我一眼。

正要走时,我握住了他的手腕,抬头平静地问道: 不是要给我擦药吗?

突然一瞬。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最终周屹泽拍了拍我的手背: 嘉一,我晚点回来——

没等他说完,我已经松开了手,冲他弯了弯唇,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去吧,大嫂最重要了。

周屹泽的眼里顿时布满心疼: 委屈你了。

我没说话。

已经委屈一辈子了,还差这一次两次吗?只是刚刚我竟还是抱有一丝期待。

我真是又蠢又好笑。

当晚,周屹泽没再回来。

4

外派前三天,我去典当我父母留给我的黄金时,碰到大嫂和周屹泽去拍婚纱照了。

大嫂几乎是依偎在周屹泽怀里的。

整个人娇俏可爱。

当年她嫁给大哥时,所有人都说大哥捡到宝了,大哥几乎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了她。

把她当大小姐养着,后来大哥上了战场。

大嫂求过大哥留下。

但大哥还是走了,那是第一次他和大嫂发生争执。

大嫂身边的拥护者很多,没了大哥,她的生活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后来大哥去世,又有周屹泽把她捧着。

这大半生,她几近没吃过任何半点苦头。

却还是得了抑郁症。

我从典当行出来时,周屹泽看见我了,隔着人群遥遥相望。他正要迈开腿过来,却被大嫂叫住了: 哎呀,要拍照片啦,你还要去哪里?

周屹泽只好停下脚步,无声对我说:

等我回家。

今晚给你买好吃的。

我没应他,转头就走了。

外派前两天,我在主卧收拾行李,正搬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周屹泽提着两袋红棉被回来,当他看到主卧空下来时,面上一惊。

表情有些慌乱,扔下手里的棉被就抓住我的手:

嘉一,你要去哪儿?

我叠衣服的手一顿,故作疑惑地问: 明天你和大嫂就要办酒席了。

我把主卧腾出来给你们,总不能你们结婚了,还要去睡大哥的房子吧。

周屹泽顿时一愣。

目光却始终定定地望着我,似乎想从我眼里找寻到什么东西,直到半晌,他松开了手。

怜惜地摸了摸我的脸。

嘉一,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别那么懂事。

你闹一闹也好,这样只会让我对你的愧疚越来越深。

话落,他抱住了我: 等大嫂生下了孩子,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是我对不起你。

以后都会好的。

我没动,任由他抱着,只是觉得好笑。

前世我闹了,他觉得我像个疯子。

如今我不闹了,他又开始心疼我了,开始觉得愧疚,不舒服了。

人真是奇怪。

可惜,周屹泽,我们没有以后了。

明天我就要走了。

5

婚礼当天,周屹泽只办了三桌酒席。

大嫂穿着漂亮的婚纱,搭配着白色蕾丝手套,手挽着周屹泽的胳膊。

两人看起来很登对,郎才女貌。

有亲戚说了几句大嫂的闲话,也有把揶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

周屹泽立马板着脸说: 方莉以前是我大嫂,我很尊敬她,大哥去世后,我也遵循大哥的遗言,好好地在照顾方莉,从未越界。

我和嘉一离婚并不是因为方莉,只是我们情深缘浅。

如今我和方莉,一个没了老婆,一个没了丈夫,就搭伙过日子。

所以希望诸位别乱嚼舌根。

他说得义正言辞,把几个亲戚都给忽悠了过去。

最终又敬了两杯酒,亲戚们也没再多说什么,结不结婚、离不离婚都是别人家的事情。

和他们没多大关系。

他们只管喝好吃好。

我默默地从酒席退了出去,还没走远,周屹泽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往我兜里塞了几颗糖,讨好道:

你爱吃的那款,我专门找人订的。

他背对着太阳,笑得特别开怀。

我的心口不由一颤,有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少年时的周屹泽,我们是娃娃亲,从小到大就腻在了一起。

那时的他真诚明媚。

可惜,他不再是他。

二十岁的周屹泽早就亲手杀死了十岁的自己。

我递给周屹泽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这是送你的新婚礼物。

顿时,他的眼睛亮了亮,有些惊喜,急忙要去拆的时候,我拦住了。

今晚再拆吧,你会开心的。

我放你自由了。

周屹突然用力地抱了我一下:

嘉一,你真的很好,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娶你做老婆。

我真的好爱你。

我没忍住也抱住了他,最后一次了,前世我真的好恨周屹泽。

可有爱,才会有恨。

半晌过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怀里离开: 大嫂等你很久了,你去吧。

周屹泽低头看我,眼底全是宠溺和欣喜:

好,嘉一,谢谢你。

我摇了摇头。

周屹泽没再多说,朝我挥了挥手,提着礼物就往大嫂身边去了。

其实他很好,对谁都很好,独独对我不好。

外派的车已经等很久了。

出了院子。

我没再回头。

周屹泽,这次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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