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医馆秘闻初夏的午后，阳光被浓密的梧桐叶切得细碎，洒在“纪氏医馆”那块老旧的黑底金字招牌上，勉强驱散一些门廊深处的阴凉。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味道，是陈年木料、晒干草药和某种极淡、几乎难以捕捉的冷香混合在一起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沉淀得太久，忘了流动。
医馆内，光线晦暗。
纪辰站在靠里的一个红木药柜前，指尖拂过抽屉上磨损的篆文标签。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熟稔。
那些是“龙涎根”、“凤血藤”之类的古名，若落在寻常人眼里，只怕要以为是武侠小说里的道具。
他的侧脸在昏光里显得有些模糊，只有眼底深处，偶尔掠过一丝与这沉滞环境格格不入的锐气。
堂屋正中的八仙桌旁，坐着三叔公。
老人一身灰布褂子，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虬劲的古松。
他手里捧着一本纸页泛黄、边角卷起的线装书，《玄鸟药典》，手指正点在一行墨迹古奥的小字上，嘴唇翕动，无声默诵。
“笃笃笃。”
敲门声很轻，带着点迟疑，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三叔公抬了抬眼皮，没动。
纪辰放下手中一味形如枯爪、色泽紫金的“雷击木”，转身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对年轻男女，衣着时髦，脸上却带着都市人特有的、混杂着焦虑和期待的疲惫。
那女人先开口，声音有些急：“医生，我们……网上看到推荐，说这里老中医看偏头痛特别灵？”
她的目光越过纪辰的肩膀，探向昏暗的室内，看到那古旧的药柜和端坐不动的三叔公，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纪辰侧身让他们进来。
“坐下说吧。”
他的声音平静，没什么起伏。
女人坐下就开始絮絮叨叨，描述着她男友如何被头痛折磨，试过多少止痛药，做了多少次检查，效果寥寥。
男人则皱着眉，不时补充一两句，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
三叔公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药典》。
他没问诊，只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搭在男人的腕脉上。
指尖触及皮肤的那一刻，老人微阖着眼，气息沉静如水。
片刻，他换了一只手，然后收回。
“肝风上扰，痰瘀阻络。”
三叔公吐出八个字，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断定。
“夜里丑时发作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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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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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正中的八仙桌旁，坐着三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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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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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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