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拒绝回城:赶山打猎娶俏寡妇(曹山林孙建业)免费阅读无弹窗_最新好看小说推荐知青拒绝回城:赶山打猎娶俏寡妇曹山林孙建业
作者:风信子的春天
都市小说连载
主角是曹山林孙建业的都市小说《知青拒绝回城:赶山打猎娶俏寡妇》,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都市小说,作者“风信子的春天”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2025-11-02 23:34:31
二零二五年十月一日,国庆节。
曹山林站在自己经营的“山林庄园”最高处的观景台上,俯瞰着脚下这片耗费他半生心血打造的产业。
仿古式的木结构建筑群坐落在城郊的山坳里,秋色浸染层林,几处池塘波光粼粼,远处还圈养着供游客体验狩猎的梅花鹿和野兔。
庄园生意红火,停车场里挤满了来自城市的车辆,欢声笑语随着秋风隐约传来。
六十八岁的他,鬓角早己斑白,眼角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一身质地精良的中式褂衫,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沉香木手串,任谁看,这都是一个成功闲适的老板。
然而,只有曹山林自己知道,这份“成功”来得太晚,代价太大,内心深处的空洞,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填满。
下午的阳光带着暖意,他却感到一丝彻骨的凉。
儿子?
名义上的儿子曹斌是他那段失败婚姻留下的孽债,从小叛逆不服管教,成年后更是变本加厉,只会伸手要钱,稍不如意便恶语相向,甚至几次气得他心脏病发作。
去年因为赌博欠下巨债,被他狠狠教训一顿后,竟摔门而去,大半年音信全无。
妻子?
那个曾经看似温婉的女人,原来早在三十多年前就给他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离婚时闹得满城风雨,让他成了整个街道的笑话。
后来他才辗转得知,那个他辛苦养育了三十几年的“儿子”,竟可能根本不是他的种。
兄弟姐妹?
父母去世后,本就淡薄的关系更是只剩下逢年过节形式化的问候。
大哥二哥退休前混得不错,小弟小妹也各有小家,谁还记得他这个当年“替”他们下乡、返城后却挣扎于温饱线的老三?
母亲在世时的偏心,早己寒透了他的心。
庄园里游客的笑闹声越是热烈,他越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
成功?
财富?
到了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书房。
古色古香的书桌上,放着一台略显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他习惯性地打开,漫无目的的闲看,最后登陆了一个几乎沉寂的QQ群——“黑土地上的青春·棒子沟屯”。
群里大多是当年一起下乡的老知青,以及几个还留在屯子里或者后来回去过的老乡。
平时没人说话,逢年过节才会有几条祝福信息。
今天国庆,群里倒是难得有了几条动态,都是转发庆祝国庆的文章或图片。
曹山林随意地滚动着鼠标,目光没有焦点。
首到一条新跳出来的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发言的是“棒子沟屯·王永贵”,好像是当年屯子里一个半大孩子,现在也该五十多岁了。
“国庆快乐啊各位!
俺们屯子今天也挂红旗了!
想起七七年国庆,咱还看你们还排练节目来着@知青·李卫红 @知青·张建军”下面有几个老知青很快跟着回复,聊起了当年的趣事。
曹山林看着,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微笑。
那些艰苦岁月里,竟也藏着些许纯真的快乐。
忽然,王永贵又发了一条,像是随口感慨:“哎,说起来,时光真快啊。
俺今天路过屯子后山,看到那片坟圈子,又想起倪丽珍了…就是原来程不群家那个小媳妇,后来守寡那个…还记得不?
挺俏的那个女的…可惜了啊,命太苦…倪丽珍”三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曹山林!
他心脏猛地一缩,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手指颤抖着,几乎握不住鼠标。
他猛地敲击键盘,急切地追问:“倪丽珍?
她怎么了?
什么可惜了?!
@棒子沟屯·王永贵”消息发出去,如同石沉大海。
曹山林死死盯着屏幕,眼睛血红,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王永贵的头像终于又跳动起来。
“@曹山林 曹哥你在啊?
唉,你当年回城早,可能不知道后面的事…倪丽珍她…你走了之后,才发现怀了娃了…”曹山林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
屏幕上的字还在一个个往外蹦:“那时候啥风气啊?
她一个寡妇,说不清娃是谁的,程家觉得丢尽了脸,把她赶出了门…屯子里风言风语,难听得很…她也没地方去,差点活不下去…后来还是老大队长王福满心善,顶着压力,把屯头那个废弃的窝棚批给她暂住…她就一个人,大着肚子,啥活都干…刨地、捡柴火、给人缝补衣服…吃不上饭的时候也不少…好歹是把娃生下来了,是个闺女,叫山妮儿…日子那个难啊,俺们看着都心酸…后来政策好了点,她日子稍微缓过点气,但供孩子上学还是难…那闺女也争气,学习特别好,愣是考上了省城的医科大学!
成了俺们屯第一个女大学生!
倪丽珍那时候高兴得啊,见人就笑…”曹山林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蜷缩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仿佛看到那个瘦弱却坚韧的女人,在冰天雪地里蹒跚,在烈日下挥汗,灯下缝补,只为女儿能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王永贵的叙述变得沉重:“可好日子没开始啊…山妮儿上大学走了没多久,倪丽珍就倒下了…常年累月操劳,熬干了…说是肺上的大病,没撑多久…人就没了…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吧…唉,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就这么走了…临走前,还拉着山妮儿的手,说对不起她,没给她个好出身…”曹山林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嚎,泪水决堤而出,疯狂涌出。
他捶打着桌面,电脑屏幕剧烈晃动。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他嘶哑地低吼,无尽的悔恨像毒蛇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想起离开前夜,倪丽珍家那盏昏黄的油灯,那碗舍不得吃却全给了他的一点点腊肉,她欲言又止的泪眼…他当时满心都是回城的兴奋,竟全然忽略了!
他猛地抓起手机,翻找着,他要问清楚!
他要问山妮儿!
他要知道一切!
好不容易,通过层层关系,他要到了一个号码,据说是省城某医院一位姓倪的副主任医师。
电话拨通,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一个冷静、疏离,带着些许疲惫的女声传来:“喂,哪位?”
曹山林喉咙哽咽,声音颤抖:“请…请问,是倪山妮医生吗?”
“我是。
您是哪位?
有什么事?”
语气礼貌而遥远。
“我…我是你娘...我...才知道...我...是曹山林…” 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个名字,期待着,恐惧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静。
足足过了五十几秒,那个女声再次响起,温度却降到了冰点:“曹先生。
您好。
有事吗?”
这声“曹先生”,像一把冰锥,刺穿了曹山林最后的心防。
“我…我刚知道…你妈妈的事…我对不起…对不起你们…” 他语无伦次,老泪纵横。
“曹先生,都过去了。”
倪山妮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母亲生前从未抱怨过您半句。
她常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旁人无关。
我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或者…可怜。”
“别别别,山妮...我知道...我错了,真的,我得弥补我的过错,你给我时间, 我一定...补偿你们!
对!
补偿!”
曹山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山妮…我…现在...有钱,我可以补偿你!
房子,车,钱…我都可以给你!
求你让我…曹先生。”
倪山妮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依旧坚决,“我不需要。
我母亲用她的方式,把我养育成人,教我自立。
我靠自己的双手,活得很好。
您的钱,您自己留着吧。”
“我妈妈…她一辈子最苦的时候,没向任何人低过头。
我是她的女儿,也一样。”
“如果没别的事,我还有台手术。
再见。”
“嘟嘟嘟——”忙音响起,像最终的审判。
曹山林僵在原地,握着手机,保持着那个可笑的姿势。
山妮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上。
那不是怨恨,那是比怨恨更残忍的原谅和疏离,是一种无声的、彻底的否定,否定了他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啊——!”
他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长嚎,猛地将手机砸在地上,碎片西溅!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书房,冲下楼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东北!
去棒子沟屯!
去倪丽珍的坟前!
去看看她!
哪怕跪死在那里!
他冲到车库,拉开车门,发动汽车。
引擎轰鸣,他却双手剧烈颤抖,视线被泪水彻底模糊,几乎看不清前方。
车子猛地冲出车库,歪歪扭扭地驶上庄园内部的柏油路。
他疯狂踩着油门,泪水疯狂流淌。
“丽珍…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啊…”就在车子即将冲出庄园大门的一刹那,侧面一辆给庄园送食材的货车突然驶来!
刺眼的灯光晃入眼帘!
曹山林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同时狠狠一脚踩向刹车!
“吱——!!!”
轮胎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巨大的惯性力量将他狠狠抛起,又被安全带勒回!
“砰!”
他的头部还是重重撞在了侧窗玻璃上!
剧痛传来的瞬间,世界陡然变得寂静,然后彻底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吵…好吵…耳边是嗡嗡的嘈杂声,像是无数只苍蝇在飞。
头痛欲裂,恶心反胃…曹山林艰难地想要睁开眼,却感觉眼皮有千斤重。
一股混合着汗味、土腥味、劣质烟味和青春荷尔蒙的气息,蛮横地钻入他的鼻腔。
这味道…陌生又熟悉…遥远得像是上辈子…“山林!
曹山林!
醒醒!
别他妈睡了!
赶紧起来收拾!
公社的拖拉机马上就来接咱们了!”
一个年轻而兴奋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同时一只大手毫不客气地推搡着他的肩膀。
曹山林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阳光从糊着旧报纸的窗户透进来,晃得他一时看不清。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大通铺上,身下是硬邦邦的炕席,身上盖着一床散发着霉味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棉被。
周围是几张年轻而兴奋的脸庞,穿着洗得发白的绿军装或蓝色工装,正忙乱地把自己的被褥衣物塞进一个个打着补丁的帆布包里、柳条箱里。
墙上,贴着几张模糊的样板戏宣传画,己经泛黄卷边。
最显眼处,挂着一本厚厚的日历。
日历纸的最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鲜红的仿宋体大字:一九七八年 十月而最下面那张纸的日期,是一个被红笔狠狠圈起来的数字——1国庆节!
曹山林如同被冰水泼头,瞬间彻底清醒!
他猛地坐起身,难以置信地环顾西周。
低矮的土坯房,熏黑的房梁,糊着报纸的墙壁,角落堆着的农具,墙上挂着的军用水壶和挎包,还有眼前这些洋溢着激动和狂喜的年轻面孔…这里是…将近五十年前!
棒子沟屯的知青点!
而他曹山林,不再是那个两鬓斑白、满心悔恨的六旬老人,他变回了那个二十出头、即将返城的知青!
“发啥愣呢!
高兴傻了吧?”
刚才推他的那个青年,孙建业,咧着嘴大笑,露出一口白牙,用力拍着他的肩膀,“你可是第一批!
回城!
工人阶级!
铁饭碗!
以后吃商品粮了!
哥们儿真羡慕死你了!”
孙建业的话语,如同另一道闪电,劈开了曹山林混乱的脑海!
一九七八年十月一日!
回城!
今天!
就是他命运转折的那一天!
就是他做出那个让他悔恨终生、痛苦了一辈子的错误决定的这一天!
就是他抛弃了倪丽珍,抛弃了那个深爱他、为他付出一切、最终在苦难中早早凋零的女人的这一天!
巨大的震惊、狂喜、恐惧、悔恨…无数种情绪如同火山喷发,在他胸腔里猛烈冲撞!
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冲击而微微颤抖,脸色煞白。
“喂?
山林?
你咋了?
没事吧?
脸咋这么白?”
孙建业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关切地问,但眼神里的羡慕和急切丝毫未减,“是不是昨晚上又喝多了?
赶紧缓缓!
别耽误了正事!”
对!
正事!
回城的正事!
曹山林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住孙建业。
前世的记忆碎片疯狂涌现:孙建业,家里条件最差,母亲常年卧病,下面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他做梦都想回城,可都...最后还是实在没办法,才...回去后,顶替父亲的工作养家…而自己,就是因为在屯子里既能务农,又能打猎,再加上表现积极,又有贵人相助,才拿到了这第一批的指标…一个疯狂而坚定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不回城!
这辈子,最起码现在绝不回城!
他要留下!
找到倪丽珍!
守护她!
补偿她!
把她前世受过的所有苦楚,百倍千倍地弥补回来!
什么工人阶级!
什么铁饭碗!
什么商品粮!
在失去倪丽珍的痛苦面前,狗屁都不是!
“建业,” 曹山林猛地抓住孙建业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而沙哑,眼神却亮得骇人,“你…你真想回城?”
孙建业被问得一愣,随即苦笑:“山林,你这话说的…咱哥们儿谁不想回城?
这破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可我哪有你那好命啊…指标就那么几个…”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苦涩和羡慕。
“我把指标让给你!”
曹山林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你替我回城!”
“啥?!!”
孙建业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笑话,“山林!
你开啥国际玩笑!
今天不是愚人节!”
“我没开玩笑!”
曹山林的手像铁钳一样攥着他,目光灼灼,“我说真的!
指标给你!
但有个条件——你身上所有的钱和粮票,都给我!
你反正人能回去,就行...”孙建业彻底懵了,呆呆地看着曹山林,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戏谑的痕迹。
但没有!
只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决绝和疯狂!
狂喜、怀疑、恐惧、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孙建业脸上飞速交替。
“为…为啥?
山林你…你疯了?
城里多好啊!
你…别问为啥!”
曹山林打断他,语气急促而严厉,“你就说,干不干?
机会就这一次!
你不干我找别人!
李卫红说,秦江好像也…干!
我干!”
孙建业像是怕他反悔,猛地打断他,声音都变了调,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浑身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手忙脚乱地开始掏遍所有的口袋,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抓出来,塞到曹山林手里。
皱巴巴的、面值不一的纸币,大多是几毛几分的,最大的几张是十元的大团结,还有几张是五元。
还有一小叠更显珍贵的各种粮票、肉票…“都…都在这儿了!
山林!
我的好兄弟!
恩人!
一共…一共大概有一百多,不到二百块钱!
还有这些票!
都给你!
都给你!
不够去再去借...”孙建业语无伦次,眼睛通红,几乎要跪下来。
曹山林快速清点了一下,大致不错。
他把钱和票死死攥在手心,那粗糙的触感无比真实。
“快!
拿上我的材料,去办手续!
记住,从现在起,你暂时就是曹山林!
赶紧想办法换指标...今天回城的是你!
你给我钱的事儿,烂在肚子里,对谁都别说!”
曹山林把自己的档案袋和表格塞给孙建业,用力推了他一把。
孙建业如同梦游,又像是被巨大的馅饼砸晕了头,抱着档案袋,踉踉跄跄又迫不及待地朝外面跑去,边跑边回头,脸上是扭曲的狂喜和感激。
曹山林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深吸了一口知青点里浑浊却熟悉的空气,然后缓缓吐出。
那颗躁动狂跳的心,竟然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他走到窗边,目光越过院子里忙碌兴奋的知青们,投向屯子深处,那座低矮的、孤零零的土坯房的方向。
丽珍…等我…这一次,我绝不离开!
很快,公社那辆熟悉的、破旧的“东方红”28马力拖拉机,“突突突”地冒着黑烟,停在了知青点门口。
公社来的干事拿着名单,开始点名。
“张建军!”
“到!”
“李卫红!”
“到!”
…“曹山林!”
现场安静了一下。
知情的知青们都下意识地看向曹山林的方向。
只见孙建业紧紧抱着那个写着“曹山林”名字的档案袋,紧张得声音发颤,几乎是尖叫着应答:“到!
我到了!”
公社干事疑惑地看了一眼名单,又抬头看了看紧张得脸色发白的孙建业,和站在人群后面、一脸平静的曹山林。
“曹山林?
是你吗?”
干事皱眉问。
曹山林在全休知青、公社干事、拖拉机手以及闻讯赶来围观的屯民们惊愕、疑惑、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向前一步,平静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干事同志,我不走了。
这个回城指标,我自愿转让给孙建业同志。
他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
我决定留在棒子沟屯,继续扎根农村,为建设新农村贡献力量!”
“轰——!”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知青们目瞪口呆,哗然一片!
“曹山林疯了?!”
“他傻了吗?
城里不去,留这山沟沟?”
“图啥啊这是?”
屯民们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曹山林的眼神像看一个怪物。
“这知青娃子脑子怕不是让傻狍子踢了?”
“城里多好啊,吃供应粮,当工人老爷哩!”
“咋想的哟…”公社干事和拖拉机手也一脸活见鬼的表情,试图劝说:“曹山林同志!
你可想清楚了!
这不是开玩笑!
机会难得!
错过了可就…我想清楚了。”
曹山林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我自愿留下。
请组织批准。”
他的态度坚决如铁,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干事张了张嘴,看着一脸决绝的曹山林,又看看旁边几乎要喜极而泣、生怕事情有变的孙建业,最终无奈地摇摇头,在名单上做了个记号。
“行了行了!
上车!
都赶紧上车!”
孙建业如蒙大赦,第一个跳上了拖拉机车厢。
其他回城知青也带着巨大的困惑和一丝庆幸(少了个竞争者),纷纷爬上车。
拖拉机再次“突突突”地轰鸣起来,喷着浓烟,缓缓驶离。
车上的人表情各异,有兴奋,有茫然,有对未来的憧憬。
孙建业死死抓着车厢板,看着站在原地、身影越来越小的曹山林,眼神复杂无比。
车下,留下的知青和屯民们围成一个半圆,像看什么稀有动物一样看着曹山林,窃窃私语。
曹山林对这一切恍若未闻。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越过众人,越过屯子的土路,死死地盯向那棵老榆树的方向。
阳光透过榆树叶子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
树后,那一角飞快缩回的、打着补丁的衣角。
还有地上,似乎尚未干涸的…一滴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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